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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高家老菜脯的創辦人振芳,和老菜脯的淵源要從我台灣環島的時候說起,那時候我已經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走訪過許多農村。這天晚餐的時候農村的朋友端出了一碗黑抹抹的雞湯,我馬上喝了一口湯,那是我這輩子未嚐過的味道,濃郁甘醇的香氣縈繞整個口腔。
在我準備開口想知道這美味是什麼的時候,朋友說起一段屬於他的往事,小時候身體容易受外在影響的他,媽媽總是煮這碗湯為他補身。
他說:「這個味道叫作老菜脯,是好朋友才有招待的好東西!」
老菜脯是一個對身體養生非常好的食材,但現在做的人越來越少,加上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時間才能成為「真正的老菜脯」,這些是二十年前朋友的母親和阿婆(奶奶)一起做的,現在她們都不在了,對他來說這是媽媽和阿婆的味道,是留給他回憶她們的索引。
我還是低著頭,但在口裡的湯卻嚥不下去,心裡是一陣酸楚,我想起了我自己的阿嬤。
我的阿嬤是一位堅強的女強人,在五十多年前的年代,失去了伴侶,一個人撐起一家八口的生計,從小阿嬤就是我的偶像,她曾教導我不能在碗裡留下一顆飯粒否則會娶花臉老婆,讓我知道不能浪費食物,當蚊子要吸你血的時候不要一掌讓它死,拍一拍趕走就好,讓我知道要珍惜對待每個生命。
我的阿嬤最常告訴我們:「做人要善良、要做對別人好的事,要孝順父母。」現在,我的阿嬤是阿茲海默(失智症)的患者,每天都在失去記憶和回憶。
這個晚上我決定結束環島,想回家了,我和我朋友要了一點點老菜脯,回台北煮老菜脯湯給阿嬤喝。阿嬤已經幾乎不認得我,但我還是對阿嬤說:「您的教誨我從來沒有忘記,我會努力做對別人好的事!」